。
“搞了那么多计划,派了那么多的人手,不但让那小子逃了,连那账本也是无影无踪,再这么下去,咱们还是洗干净脖子等死吧。”林云雁有些破罐破摔道。
美瞳一寒,一记不易觉察的杀机在陈怡婷眼里一闪而逝,可她却若无其事的娇嗔道:“三叔是怪奴家没办好事情吗?”娇嗔也遮挡不住她责问的语气。
“哼!”林云雁也听出陈怡婷话语里的不满,但无可奈何,毕竟话事人可不是他,只能冷哼表示自己的态度。
知道对方不满,陈怡婷只好妥协:“奴家通过黑旗卫的内线私放了方棠敬去复仇,又给南宫家那老鬼报信截杀镖队也没下文,按理说三叔生气也是常理……”
“可三叔实在不该瞒着奴家叫人去找他麻烦;你可别忘记那孩子诡异的本事,纵是方棠敬那奴才也曾吃了亏,一个旁支小辈能做什么?”
“就算你的诡计得逞,你难道还妄想用七星宗门规逼他就范然后乖乖交出账本?三叔打算自己拿了账本去邀功?”陈怡婷的语气说不出的冷。
话说到这,原本气呼呼的林云雁情绪顿时冷静下来,赶忙赔罪:“属下鲁莽,却不知分舵主有何良策?”
陈怡婷倒是不计前嫌,只是示意一名贴身侍女道:“鹿儿,你来说。”
名唤鹿儿的侍女向林云雁躬身万福致礼道:“武学堂最近有一批保送生即将到各宗门进修,奴婢做了些安排,将李月华的名字报了上去。”
林云雁不耐烦道:“那又如何?”
“三老爷莫急,据奴婢所知,林靖宇很爱他的妻子,是个重情义的人。若我等这般运作……”鹿儿进行一番细说。
待鹿儿将全盘计划托出,林云雁拊掌笑道:“好计策,就这么办。”
随即林云雁与陈怡婷又商讨了些细节,刚说几句话,不曾想一个状若疯癫的妇人闯进屋内,开口就傻呵呵笑道:“雁郎,我饿。”
见到有人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林云雁就欲发怒,可看到疯癫妇人时,顿时又柔情起来,他一下蹿到妇人面前将她扶起,很温柔的替她梳拢披散的头发,呵护道:“丽娘乖,一会带你去吃东西。”
随即林云雁又喝道:“侍女何在?怎么没有陪在夫人身边?”
可这大喝倒是把妇人吓到了,她一下窜进林云雁怀里,惊恐的哭喊道:“别打了,丽娘听话,不再缠着雁郎了,呜呜呜……”
林云雁见到丽娘这个模样,眼睛顿时湿润通红,紧抱着丽娘的手青筋爆出,旧时的恩怨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看着这一幕,陈怡婷内心也是生出许多感慨,她心里微微羡慕,又有些许嫉妒正缩在林云雁怀里的丽娘身上,悲叹自己的命苦。
不过作为廉州府的地下世界王者,她很快就驱逐脑海里这些不切实际的的东西,只是干咳一声提醒林云雁,还有正事要办。
惊惶失措的侍女急匆匆的跑来,见到三老爷正抱着瑟瑟发抖的丽娘,自觉惹下大祸,赶忙跪下磕头求饶:“三老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有心打杀这粗心大意的侍女,可又怕吓着丽娘,林云雁寒着脸低声道:“若有下次,把你剁碎了喂狗。”说完将丽娘扶起交给了侍女,示意她们离开。
“谢老爷不杀之恩。”侍女赶紧将丽娘带了出去。
陈怡婷翘着二郎腿,美目复杂闪烁,见丽娘离开后说道:“三叔还真是多情重义啊!这老相好都成这样了还不离不弃,足叫天下间的负心人汗颜。”
“只是,奴家得再次提醒您老,别一把年纪了还把儿女私情看得这么重,哪天你或者丽娘一不小心没了,那另一方可就伤心死了。”
听着旁边这个女子的话语,林云雁面色一冷,随即怒视着陈怡婷道:“老夫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可以帮你做,可你若是敢动丽娘一根毫毛……”
“呵呵!”陈怡婷掩嘴微一笑:“三叔不要紧张,奴家并不是胁迫你,只是让你知道除了私情,还有正事要做;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
林云雁淡然道:“老夫当然想,只是我们那个好外甥身上似乎有什么奇遇,无论多么凶险的境地都让他给逃脱,此事当做两手准备。”
陈怡婷也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当华灯初上时,陈怡婷才离开了林云雁的堂屋,他们已经确定了一个双重保险的计划,作为当事人的林靖宇却浑然不知。
打发走侍女鹿儿,陈怡婷来到一个有假山的院里,四周漆黑,只余假山处被月色照的敞亮;一个青年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神采奕奕。
看着月下的男子,确定四下无人时,陈怡婷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一把扑进那青年男子的怀里,她雀跃的迎合着男子热烈的唇,情迷意乱了。
正欢愉的两人热吻着偏过了头,月光正好照在那男子的脸上,此人却是林云雁长子,林欣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