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处理完怪物后,不会介意锦上添花,再逮了自己。
可事与愿违,方棠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后面,邪笑道:“赶时间吗?别急,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随即方棠敬瞟了一眼战作一团的捕快们,嘴里啧啧有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为了摸不着的前途而拼命的家伙,活不了几个。”
话音刚落,一个鬼母蛛妃看似纤细无力的手掌摁在一个捕快的头顶上,手臂肌肉突然鼓动,那家伙的头颅像打地鼠一样,被摁进了胸腔里。
纵然见多识广的林靖宇不惧杀戮,可这种无力抗拒的虐杀很摄人心魄,他第一次感觉到没了破军贤王血脉之力帮助,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瞬间矮了半截的捕快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不起,可这种虐杀并没有让剩余的捕快胆寒,反而激起他们的凶悍,手中腰刀不断的斩刺在怪物身上。
腹胸被插了两把腰刀,那鬼母蛛妃也被打出了凶性,手中长长的指甲毫不费力的攮进一名捕快的胸膛,透背而出时,手中赫然握着一段脊椎骨。
“啧啧,材官境修为的捕快也熬不过一击,一照面就死两,可也只是把老夫的鬼母蛛妃重伤而已,呵呵……”方棠敬像和熟人闲聊一样平淡。
那鬼母蛛妃长发陡然暴涨,如有生命的绳索一般,缠住那个持链捕快的脖子,大张着的三瓣嘴敛着液体,拼命的将他往嘴里拖去。
持链捕快被长发捆住脖子,窒息感使他的扭动越来越小,眼看鬼母蛛妃大张的三瓣嘴就要把他的脑袋嚼入嘴里,变异突生。
一道金黄的寒光闪过,鬼母蛛妃身首分离,脑袋齐整的沿着脖子掉了下来,不过嘴角敛着的液体却滴进了持链捕快眼里,这让他低沉的惨叫着。
徐捕头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另一个与他对阵的鬼母蛛妃早已被他竖着从中间劈开,一刀两断了。不过他的情况也不太乐观,浑身的伤口血腥恐怖。
方棠敬不屑的看着强弩之末的徐捕头,突然手指屈起成鸟喙状啄向林靖宇,口里阴冷喝道:“鹤形拳·鹤啄。”
形如枯槁的手虽没有往日文士的儒雅,却快若闪电,猝不及防之下,林靖宇只能勉强闪过,可脖梗还是被刮过的‘鹤啄’划了一道血痕。
去势不减的‘鹤啄’狠狠的啄在林靖宇身后的墙上,堪比仙鹤锋利的喙的‘鹤啄’,竟将墙面啄出一个小洞,可见要是啄在人的身上是多么可怕。
微微诧异的看着闪躲的林靖宇,方棠敬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栽在你手里的蠢货们死的不冤,再来。”
林靖宇哪有心思与他斗嘴,躲过袭击后,手中长刀挥出,逼退了如影随形跟上的方棠敬,转身就往巷口跑,没了破军贤王,自己可不敢托大了。
一阵阵急促的哨子声传来,看来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已经惊动官府了,城内的镇暴队已经出动,城门处也传来城门将要关闭的鼓号声。
算算时间,从持链捕快发出信号到镇暴队回应的哨声,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可想而知反应速度有多慢,这还是边境城市呢。
怪不得方棠敬敢于如此托大,在捕快与鬼母蛛妃打斗时,还能和林靖宇谈笑风生,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有所依仗。
可是他低估了捕快的战斗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两个鬼母蛛妃全被斩杀,这也打乱了方棠敬的计划,所以才会不顾身份的偷袭林靖宇。
林靖宇却是没空管这些,他只想赶快出城,因为城门关闭的鼓号声一旦停止,那就代表戒严开始,直到解除戒严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半空中,肉眼可见的护城大阵在符文阵列的驱动下,闪耀着如同碧绿水纹般的光芒,只要半刻钟就能闭合完毕,到时,连只鸟都飞不出城外。
跑出巷口这十多步路程里,方棠敬如鬼魅般贴了上来,缠着林靖宇步履艰难,两人就这么耗着,眼看护城大阵就要闭合,他心里更急切了。
“嘻嘻嘻,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徐捕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前面,他声音邪魅,也不知道是杀红眼了还是得了失心疯,又或者是蛇吞象般难填欲壑的贪心。
一脚将已经瞎了眼的持链捕快踢倒,徐捕头随即踩在他脖子上,脚掌下压一声脆响,持链捕快便没了生息,整个人一软就此死去。
林靖宇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死同伴,换做其他人也许也会这样做;那两具鬼母蛛妃的首级,最少能给徐捕头捞到一个士族百户的爵位。
他之所以杀死同僚就是想独享功劳,而想杀林靖宇和方棠敬,当然是为了灭口,毕竟谋杀同僚知法犯法的罪名可不小,怎能让外人得知。
二话不说,徐捕头睁着猩红的眼睛挥刀便剁向方棠敬,他认为只要搞定了方棠敬,林靖宇这小泥鳅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所以一刀比一刀狠。
方棠敬迎着徐捕头一浪快过一浪的刀芒,心中暗自叫苦;以前自恃沙河帮势大随意欺压这些底层公门武者,可谁又曾想过他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