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败家仔懂事?不给我惹麻烦就好了,这不,前天跟沙河帮的混混起了冲突,当场把人给打折了条腿。”
“啊!怎么打起来了?大牛有没有事啊?你看我,这出海几天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些事情。”林氏顿时焦急起来。
独眼渔夫挑眉骂道:“要不是程里长出面护着,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不然昨晚牛哥家房子就要被这帮天杀的烧了。”
“怎么会这样?”林氏惊疑道。
残指渔夫接着说:“还不是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沙河帮?他们胃口可大了,官家抽税还讲究个章法脸面,这杀千刀的沙河帮吃相就难看了,一上来就要我们收入的一半,还美其名曰保护费,我屌他老母!”
牛渔夫抽着水烟筒皱眉不语,倒是旁人七嘴八舌说开话来:“这帮混蛋下手狠毒坏事做尽,经常欺压乡邻横行霸市。”
“可不是,前天米铺的老魏因为不肯交保护费,就被那帮天杀的砸了铺子,大牛当时去买米,看到沙河帮欺人太甚就出手了。”
“那老魏也不是好惹的,早些年还是武学堂的高材生呢,三两下就放翻了好几个混混!”
“哼,匹夫之勇有用吗?还不是被阴了一把。”
“幸好牛哥家孩子有程里长出面护着,沙河帮还不敢乱来。”
听完众人七嘴八舌的话,林氏也是眉头紧蹙,好半会才说:“大牛没事就好,老魏怎么样了?”
众人闻言都是唉声叹气的,牛渔夫沮丧的说:“老魏收工回家时就被人给打成重伤,铺子半夜给烧了,诶!真是造孽。”
林氏哀叹:“街坊邻居一场,总归有些香火情,能帮就帮一下吧。”
“程里长已经和沙河帮那边协调了,此事到此为止,只是老魏腰椎断了,以后只能躺在床上渡此余生了。”牛渔夫答道。
一时间场面冷清,无可奈何的怒火纷纷写在这些男人的脸上;林氏也唏嘘不已,感叹老魏这样的好人也惹了祸事……
林靖宇找来一辆板车,将母亲打来的鱼装上去,这时天气也慢慢好转,与母亲打了个招呼,便拉着板车去市集售卖了。
两天前李小扉背着一袋米上门来,将沙河帮‘塞人’的事情告知了林靖宇,起初的愤怒到后面的理解,林靖宇对伙伴实在是发不出脾气。
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沙河帮,暗暗记下了这一次,总有一天要讨还回来。南域人总是这样——以恩报恩,以血还仇。
市集收税的仍是那几个税卒,事实上,整个廉州府市集也只有他们几个人负责,随便卡要一些东西就能顶得上月俸,油水不可谓不丰厚。
这帮家伙绷着脸照例拦下了林靖宇,当看到一小串‘孔方兄’递过来时,他们才笑逐颜开。
当然,他们少不得顺手‘捡’了几尾肥大的鱼,各自用竹签串起来挂在腰带上,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无奈归无奈,生活还是要过的,自从没了老李杂货铺的活计,林靖宇整天逮着活就做;武学堂的费用对于寒门百姓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选了块空地将鱼铺排出来,鲜美肥大的鱼儿立刻吸引很多人前来购买,不一会功夫就卖掉了大半,林靖宇数着收获的钱币也是欣喜不已。
这时一个魁梧少年提着鱼篓来到林靖宇旁边嚷道:“顶你老肺!宇哥儿你怎么卖的那么快?我刚刚才把我爹昨天打的鱼卖完呢。”
魁梧少年是个长着黝黑肤色的国字脸,额头上还扎着一条汗巾抹额,浑身灰色短打装扮。
林靖宇瞟了他一眼,不由促狭笑道:“嘿嘿,苦力强啊!以你的智商,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
没等对方回话,这个促狭鬼又说:“听说你前天很威猛哟!不愧是肌肉多过脑浆的猛男。”某人煞有介事的伸出一个大拇指来,虚伪的赞叹。
这个少年正是牛渔夫的儿子牛自强,小名大牛,绰号‘苦力强’——这是某个自带主角光环的促狭鬼给取的。
牛自强却不乐意了,恼怒着:“扑你的街,你才是苦力强,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小心我揍你。”
两人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林靖宇小时候还吃过牛妈的母乳,关系可谓是亲如兄弟,自然不会对林靖宇的调侃较真。
两人胡闹了一阵便说起了前天米铺老板老魏发生的事情;其主要原因是保护费的问题,现在世道不太平,生意不好做,商户们哪来的闲钱?
在林靖宇看来,收保护费这种落后的方式确实很傻。先不说有多少利益可言,单是民怨载道这项不利于社会稳定的举措,官府就不能不管。
无奈打着沙河帮名头的小混混太多,衙门根本管不过来,很多时候官府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就任之由之。
对于老魏这种‘不识时务’的硬骨头,小混混们总会知道怎么处理:用脚趾都能猜到他们一言不合就动了手。
起初老魏还能忍的住没动手,任由他们将铺子砸的乱七八糟。在店外围观的人群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带着同情的冷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