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哈利出去的时候,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还没有人,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刚刚好。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考虑蛇佬腔泄露的事。或许为了自己的安静生活,他应该对那个看到他说蛇语的孩子“一忘皆空”,但是他做不到主动对巫师的幼崽动手,尽管他现在已经不是霍格沃兹的校长。
早晨就餐的时候,斯莱特林们互相交换着信息,哈利在自己的座位上用餐的时候都能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可以听到比如“蛇语”,“蛇佬腔”,“冈特”和“斯莱特林”之类的关键词。一般斯莱特林交流的时候习惯施咒保密,而如今这种公开的“窃窃私语”显然他们是想让他听到,甚至做出回应。
“你们在说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疑惑地问身旁的男生,他昨晚睡得早,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也许,你问里德尔级长能得知具体情况。”男生看到哈利注视着他的眼神,侧过脸躲闪着不敢看哈利的目光。
“汤姆?”阿布拉克萨斯转向哈利问道。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的母亲是冈特家的女儿。而冈特家族最大的特殊之处在什么地方?”哈利犹豫了一下,施了保密性的咒语,确保两人的谈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
“疯狂和近亲结婚?”阿布拉克萨斯脱口而出道。
“不,不是这个,比较特殊的,也许对斯莱特林来说是正面的。”
“冈特家族的蛇语能力?”阿布拉克萨斯一下子想到了这个,毕竟冈特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仅存的后裔,而如今即使没落了的冈特家族同样是蛇佬腔。然后,阿布拉克萨斯想到了哈利告诉过他关于哈利的身世,于是他半猜测半肯定地说道:“那么,汤姆,你是蛇佬腔?”之前,他并没有想到“蛇佬腔”这件事,毕竟他没看到过哈利和安妮说话的情景,而平常人想到冈特也只是想到他们的疯狂和堕落而已,就连他也不例外。
哈利点点头,如今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即使他和冈特家族的关系又能怎样?在斯莱特林的学生眼中,他不过是被确定了“混血”的身份而已,或许可能是“纯血”,而不再是某些人口中的“泥巴种”。想明白了之后,他意识到他之前把蛇佬腔的暴露这件事想得有点过于严重了,事实上会蛇语的人如今冈特家还有他那个舅舅莫芬·冈特在,他只不过是一个会说蛇语的斯莱特林而已,和真正的斯莱特林又有那么一丝亲缘关系。他想他并不可能因此获得斯莱特林学生,甚至斯莱特林世家的臣服。在他看来,伏地魔之所以能得到斯莱特林家族的认同,很大程度上是阿布拉克萨斯身后马尔福家族在扶持,加上他们那些斯莱特林家族想找一个可以代表斯莱特林纯血、黑魔法和利益的代言人,所以伏地魔希望高人一等的的野心因此得到了发展。后来,那些家族被“黑魔标记”捆绑住,想拆伙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也或许他们根本不想根本不想背叛,因为伏地魔是一个让人渴望追随的人,也是一个很能蛊惑人心的高手,比如其中疯狂的追随者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这件事被人知道了?”阿布拉克萨斯问道。
“昨晚的一个小小失误,让人发现这件事。”哈利淡淡地说道。
“你的安妮宠物蛇回来了?”阿布拉克萨斯说道,见哈利点头,他不甚赞同地道:“以你的谨慎,‘一忘皆空’是最好的选择。为什么这件事还是被泄露了出来?”
“但那不是我的选择。而且,当我发现这个事实时,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再追上去显然会引起动乱,况且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任何解决方案。”哈利承认了自己的“不明智”,没有对那个学生“一忘皆空”,而且他当时确实没有解决方案。“这件事能引起多大的效应?”哈利问阿布拉克萨斯的意见。
“看有没有人在背后推动了?你想吗?”阿布拉克萨斯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我不需要无谓的名声。”哈利拒绝道。
“为什么?斯莱特林一向是野心勃勃的,而你却拒绝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利益,要知道这件事可以把你带入斯莱特林的交际圈,是真正的交际圈,而完全不需要我的引荐。”阿布拉克萨斯不明白哈利的想法。
“这恐怕也是我和你们最大的不同,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哈利承认自己现在是个心态苍老的人,他不喜欢别人的仰慕,不喜欢别人的注视,甚至有时候不想活在人们的视线之中。最关键的是,他承认自己仿若行尸走肉般活着,因为他实在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所在。成为真正合格的斯莱特林?不,那是别人的想法。永生和永远的统治?不,那是伏地魔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前世的一百多年加今生可能的几百年,他还得继续活下去。总而言之,哈利一直在既厌世又随波逐流般活着。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谈话到此为止,哈利和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继续说下去。
之后几天哈利都没有见到阿布拉克萨斯,他明白阿布拉克萨斯需要思考,或许思考他们未来有没有必要继续交往,或许是真正接纳这个不是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