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起来才好呢,想一想,她只节俭着不用,到时刘蓝还不是把银钱贴补了外头的小骚娘们儿。”刘婉自己也扒了口饭,笑道,“以往他媳妇连根银钗都舍不得买,现在除了金的都不能上头,不痛快了只管撒泼儿撕打,谁怕谁呢。有的刘蓝后悔的时候。”
刘艳儿道,“姐可别这样说,我听安然说,他们村儿里就有一家,夫妻都五十出头儿了,膝下两女一子,那男人也是做了爷爷的人呢。因成年在外做生意,只管把老婆搁家里养孩子,究竟只肯年里给些生活费,银钱不少却也多不到哪儿去。那男人成年不在家里,都说是在外头有了女人呢。”
“一准儿的。”王氏道。
刘艳儿笑,“可不是么,稀奇的在后面呢。外头那女人有了身孕,那男人赚的银钱除了给老婆孩子的生活费,余下的只肯让外头的女人收着呢。这女人有了身子,就思量着扶正呢。”
“这怎么可能,那男人家里两女一子,定年纪都不小了,难道元配孩子都不要了不成?”刘婉道。
“奇就奇在这儿,不知道外头女人是何姿色,就把那男人勾得失了魂一般,凭爹娘兄姐的相劝,只不肯回头哩。”刘艳儿道,“他家婆娘都这个年纪,哪个肯和离呢。就是儿女也不能同意,上赶着给自己找后娘么?结果这男人真下得去手,把家里婆娘一天三顿的打,儿女但凡劝上一句,一道扒了衣裳的揍个半死再说。唉,如今和离就和离罢,那男人竟是不肯拿出一分银钱来给媳妇,听说在外头镇上、州里都有房产,他媳妇这个年纪,又不会再嫁,按理说,银钱不给,村儿里的房子给他媳妇总是应该的。就算夫妻没了情分,只当看在儿女的面子上呢。结果这男人做事真是绝,竟是连村里的屋子也不肯给,只管让他媳妇光屁股走人呢。”
王氏轻声一叹,“无情无义,莫过于此了。”
刘艳儿道,“谁说不是呢。人家和离之后,马上就与外头的女人成了亲,那女人结他生了个小儿子,倒是他原来的媳妇伤心太过,又常挨打,脑子不比以前灵光,呆呆傻傻的,叫人瞧着就可怜。都说这男的定有报应,不知这报应在何处呢。”
刘婉见儿子吃得饱了,只管将儿子搁膝上,一手揽着,自己急忙吃饭,挑眉道,“你就放心吧,人这一辈子,福分是一定的,苦也是一定的。这人干下这等无情无义之事,不是不报,时侯未到。别看他有这老来子,到底前头的孩子都成人了,日后他指望哪个去?”
刘艳儿道,“那男人把事做到这个地步儿,莫不是还指望着大儿子养他不成?他大儿子无甚本事,就是现在在衙门的差使还是他爹花银子帮他安排的呢,能把他爹怎么着?”
刘婉笑笑,“别看一时呢,叫我说,那男人也是个蠢的。这外头的女人也有心计,把住银钱,再拢住男人。只是那女人既是干这个行当,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老来子老来子的,那小崽子不一定是不是那男人的呢。多少男人脑袋绿成个鳖样,只是自己不知道呢。”
“我听说,早滴血认亲过了呢。”
刘婉一笑,不再说话。
王氏道,“说人家的事儿干啥,你们只记着,这银钱,断不能让男人自己拿着。男人哪,若再心里没个算计的,外头女人三两句好话就能哄了去,哪里还记得家呢。若银钱在你们手里,他们要,再给。这样哪怕有贼心,他也没那个银钱呢。”
“那些女人,不过是图个银钱,做得就是这单买卖。若碰不到傻子,大半辈子也就这样过了。若遇着冤大头,手里有银钱本事的,那还不使出千般手段来一门心思的想着挤走元配自己扶正呢。”王氏教导女儿,又道,“别看来升媳妇满嘴的她表弟如何如何,那小子或许有本事,却有的是手腕儿。日后,他媳妇略是差上一些,有的磨呢。”
刘艳儿道,“我看二龙对他媳妇好的很呢。”
王氏扫小女儿一眼道,“你以往还看着三姐儿好呢,也不想想,你来升嫂子说了,人家娘家拿出大把的银钱给他做生意开铺子,且又是新婚,他凭什么不对人家好。似孟二龙这等样人,图也就图得他媳妇家有银钱吧。”
刘艳儿道,“相媳妇,总要图些什么呢。先时娘你给弟弟相看,那条件高的哟……”
王氏笑斥,“你这嘴,跟我呛呛倒是俐落,以后还是多长心眼儿,光会说能有什么用。”
刘艳儿知道王氏说的是张三姐儿的事儿,就凭刘艳儿本心来说,对张三姐儿这事儿也不大看得上眼。这年头儿,虽然民风开放,但远未到笑贫不笑娼的程度哩。
似张三姐儿这样行事,正经人都瞧不上呢。何况刘艳儿如今一心想着跟孟安然好生过日子,哪里会喜欢张三姐儿这样迎来送往、周旋男人的呢。
只是接下来一桩事,倒叫刘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张三姐儿跟着周大诚,在镇里交际日广,等闲也结识了些掌柜东家,虽是借了周大诚的光,别看张三姐儿自家铺子里生意寻常,她还天生的喜欢张罗个事务。
虽说刘艳儿久不去镇上,且三两个月的没与张三姐儿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