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高欢嘴中一说尔朱荣如何不急,征粮官病了,耽误征粮的进程,到了尔朱兆的寝帐以后,几个军医已在诊视,见到尔朱荣到來,军医官上前施礼说道:“大都督,公子的病情沒有大碍,但是呢,一两天内是难以痊愈,”
尔朱荣伸手摸着儿子滚烫的额头,尔朱兆也知道父亲來了,嘴里咕哝道:“都准备好了吗,出发,”尔朱荣听后明白了儿子在梦中都惦记着征粮的事情呢,激动地掉下了眼泪,趴在儿子的耳朵上说道:“万仁,你好好的休息,为父在找他人去便是,你可不能再着急了,病情要紧呀,”
尔朱兆虽然受了点罪,但是呢,躲过了忧心的一个大难处,心里琢磨也挺值得的,这件事情使他觉得高欢是个信得过的人,对高欢以前阿谀奉承的印象有些很大的改变,并且愿意和他称兄道弟的,尔朱荣对整件事情很闹心,儿子病了,就意味着要另选他人,选谁呢,尔朱荣还是选择了侯景,
朝廷接到独孤如愿信函的时候,孝庄皇帝也是非常的高兴,他在心里暗暗的想:尔朱荣弄权,尤比曹操,但是我可不愿做汉献帝,要当就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君主,不能受制于人,但是谁能和尔朱荣抗衡呢,看來也就只有这个独孤郎了,并且独孤郎就是建议除掉尔朱荣之人,他只要能够在外面多多立下战功,朕就能大大的提升他的官职,有了军权,尔朱荣就不会如此的猖狂了,
在政治斗争中,多了这么一把利剑,尔朱荣未必就能获得胜利,皇帝的想法并沒有错,于是高高兴兴的按照独孤如愿的意思下了一纸赦书,赦免了韩贤以往的过失,既往不咎,将圣旨派人星夜送往独孤如愿的前锋营,
葛荣对于姚银磊沒能完成逮捕任务,采取了撤职查办的态度,一下子就把朝廷里的一个九卿之人撤职成了平民,姚银雷并沒有表示出非常的留恋自己的官职的痛苦,回到家对家人说了以后,高高兴兴的表情让家人感到不可思议,
其中一个老仆人搞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问道:“老爷,人家都因为丢了官职而痛苦,你却是无比的高兴这都是什么原因呢,”
姚银雷沒有给仆人解释为啥,但是他心里也因为他的提问,而思考无官一身轻的高兴,在他看來葛荣的小朝廷是早晚都要失败的,天命不是任何人所能改变的了,并且他在韩贤的营中真真切切的见到了独孤如愿,自从李崇谢世以來才有了齐军如此疯狂的战果,但是李崇的学生独孤郎现在又重新掌管了兵权,虽然不是统军的大元帅,但是毕竟他也卷入了这场战争,而齐军人马虽多,但是呢,能够善于用兵,动脑子作战的将才却是寥寥无几,有那么几个,但是不多,能耐怎样,在独孤如愿这把标尺面前也很难说,
在这些情况下,姚银雷对于小朝廷的前途实在是心中沒有一点底,他让自己的家人收拾收拾东西,能卖的变卖掉了,收拾好了东西,找个深山隐居去了,第二天葛荣又后悔自己当时的情绪太激动了,朝廷里少了个人才,又让人宣姚银雷进宫,可是得到的消息是姚府人去楼空,
所以说世界上沒有卖后悔药的,葛荣也渐渐意识到自己表面上的强大只是一种表,小朝廷的魅力还远远不能聚拢大家,葛荣有些痛心,他沒想到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说走就走了,
走就走吧,葛荣伤心了一会,调整好心态,韩贤看來难以挽回,那就不挽回,姚银雷走了,他就走吧,好在我手下还有战将千员,兵马难以胜数,
独孤如愿接到孝庄帝的圣旨之后,马上派冯广腾到军营之中宣读,韩贤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能够得到朝廷方面的拉拢心中自然得意洋洋,毕竟大魏才是正常的政府,
韩贤易帜的消息当然躲不过尔朱荣的耳朵,朝廷千方百计的壮大自己的实力,孝庄皇帝想进一步实现中央集权这些事情,尔朱荣当然再明白不过了,
他难道就会坐享其成吗,不,尔朱荣冷眼看世界,但是对于事情的发展他始终密切的关注,他要的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够面南称孤,所以他也琢磨着怎样将韩贤的几万人马拉拢到自己的帐下,
送粮草就是最好的机会,尔朱荣借着这个机会,亲自到了韩营之中,沒有任何的事先通知,也沒有一点事前的计划,尔朱荣随着押粮官到了韩营,韩贤做梦也沒想到一个堂堂的大都督能够为自己押运粮草,心中那个感激呀,这就是政治手腕,拉拢人心的一头权谋,人怕敬,这么一敬,韩贤有些受不了,
他单膝跪地说道:“大都督日理万机,却要为我押运粮草,让末将何其荣幸也,自近以后当为大都督之命而行,还望大都督不要嫌弃末将拙劣,”这话说的再谦鄙沒有了,
尔朱荣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他要让所有的人都能够俯首与自己,他也谦恭的说道:“韩将军当世之名将也,今日弃暗投明,是我尔朱荣之福也,”韩贤一听,听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早就听说尔朱荣野心极大,沒想到他的野心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说起來自己投诚,投的是朝廷,不是你尔朱荣,
看样子事情并不是韩贤想的那么简单,早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在尔朱荣和皇室之间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