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兵也被林红的举动彻底征服了,这个女魔头果然心狠手辣,对自己下刀子都毫不留情,从她和老四的对话中,牛一兵隐约明白了林红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去策划劫狱这么重大的事情,她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
林红的胳膊还在滴着血,老四已经全然沒了刚才那嚣张的劲头,顿时像一只温顺的小羊软绵绵,一声不响,
林红的这招苦肉计果然沒有白费,至少这帮大老爷们是彻底服了她,
林红瞅准时机,瞪圆了眼睛,用着命令的口吻说:“放了他,”
老四恶狠狠地冲身后的两个弟兄说:“还等什么,林总说的话,难道你们听不见吗,放人,”
牛一兵突然有些感动,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发了善心,非但沒有继续为难他,反而还要力排众议放他走,想想这次是真真正正地欠了她一个人情,
牛一兵心头一热,连忙回过头來说:“照片是在我手里弄丢的,我会找到还给你,”
此时,已有两个秘书样的女孩拿來纱布和止血药给林红包扎,林红仰在沙发上,微闭着双眼,冷笑道:“你是找不到的,”
牛一兵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一脸疑惑不解地愣在原地,
林红接着说:“知道你这个人很讲义气,但是我还要告诉你,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老四觉得自己很沒面子,是因为牛一兵让他的面子荡然无存,恨得咬紧牙根地骂道:“滚,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走,我崩了你,”
“老四,”林红厉声喝道,
牛一兵气得看了看老四,推开门出去了,当他下了楼梯,发现妹妹牛一红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颗石子在台阶上画來画去,
“小红,”牛一兵沙哑着嗓音喊道,
“哥,”牛一红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扑到了牛一兵的怀里,
“他们有沒有为难你,”
“沒有啊,就是我们主管说,不用我干了,说你接我來了,让我在这等你,”
“小红,你受苦了,这事都怨哥,”牛一兵心里对林红充满了感激,仔细想來,林红并不是不通情理,至少她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題,她让他半夜來公司,其实也是在帮牛一兵,如果青天白日去的话,牛一兵一旦被中队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即使他有一百个正当的、说得过去的理由,然而,在法与理面前,谁会听你无力的辩白,
至于照片的事,他一直很疑惑,如果说被那两个酒鬼掉了包,那他们应该跟踪自己很久,他们怎么会知道,会是谁告的秘呢,为什么自己一说江枫的名字,林红突然对他转变了态度,
江枫,牛一兵似乎想到了什么,
趁着天还沒亮,牛一兵把妹妹送到了火车站,一直目送她上了火车,直到滚滚的车轮声消逝在茫茫的夜空里,他才长出了一口气,孤独地站在原地的牛一兵,不时地想着发生的这些事情,有些巧合,有些可笑,甚至有一些莫名的荒诞,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牛一兵飞快地跑回中队,门口的哨兵明显有些困倦,两个眼睛涩涩地注视着前方,在清早四五点钟值勤,绝对是一种煎熬,作为一个血肉之躯的人,即使信念再坚定,不困也是不可能的,
牛一兵翻过大墙,径直走到了警察值班室,因为和中队哨位距离太远,哨兵很难发现他,
牛一兵刚要转身绕过去直接回班里睡觉,突然想了刚才照片被掉包的事,如果猜得不错,肯定是江枫搞的鬼,江枫既然那么肯定地说照片里有天大的秘密,又冒着违反纪律的风险将照片从队长的屋里偷出來,怎么会那么大方地交给他,可又一想,应该不会,他已经出卖了自己一次,不会刚赔完礼,就又把他出卖了,牛一兵很是头疼,即使真的是这样,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牛一兵忽然想到自己还穿着张莹的警服,幸好沒人看见,就势一推门,便钻进了值班室,自从江枫在上哨的时候和张莹混熟了之后,两个人好得可以说是亲密无间,张莹甚至在下班后,都把钥匙都放在江枫那里,江枫可以在里面肆无忌惮地吃东西,看电视,打电话,甚至睡大觉,当然这一切,江枫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除了他和郭全喜、刘小三,其他人并不知情,
江枫今天忘了锁门,牛一兵一边换衣服,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就这个时候,一道白花花的光直直地射进屋里,隐约地听到外面哨兵说话的声音:“排长好,自卫哨兵正在值勤,在我当班期间,勤务一切正常,请检查,”
原來是一排长查勤,牛一兵下意识地一猫腰,不小心把电话碰到了地上,红色的信号灯一闪一闪,听筒里传出了“嘟嘟”的响声,
牛一兵眼前一亮,如获至宝地按下了已拨键,一串长长的号码映入眼帘,拨号的时间显示的刚好是自己溜去后的五分钟,牛一兵感觉心快跳出了嗓子眼,试探着按了回拨键,两秒过后,那头传來了一个男子低低的声音:“喂,喂,哪位,”牛一兵刚要挂断电话,突然从里面传出來令他顷刻间崩溃的声音,“是江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