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高手随行护卫,个中不乏功力强横之辈,而且梁家上下亦藏龙卧虎,保不准有什么厉害角色冒出来碍事哩!所以下手一定要又快又狠,免得反中了他的算计,陷于危险境地。”
我哈哈一笑道:“贵妃娘娘放心,不是轻侯吹牛,皇城内外使人略微忌惮者仅关山月一人而已,余下的什么风云卫和皇家骑士,均为土鸡瓦狗罢了,不堪一击。至于梁家的人嘛,就更不用提了,那个一味宗宗主梁平如何,还不是轻侯手下亡魂?”
懿贵妃惊喜道:“是妳杀了他?太难令人置信啦!此人非常难惹哩!”言罢望了一眼轩外,道:“本宫是以女方长辈名义,召见妳这个准姑爷入宫商量婚礼事宜的,现在已经谈了好久,再迟些恐惹人疑心,妳先回去吧,我们找机会再聊!”说着摆了摆手,忽又叫住我道:“噢,差点忘了告诉妳一件事,现在京师里共有四股势力,即苏家、独孤家、太后为首的七小世家和以妳马首是瞻的中立派,前两者在明面倒无需太在意,妳要提防太后他们趁着秦五和秦九两败俱伤之际另立新君,那人很可能是十四皇子秦当。”
这话有如神来之笔,顿时让我愣在当场,待缓过劲儿来,想细问详情时,懿贵妃已命宫娥送客了,当下只好满腹疑窦地离开月华轩,准备回府后,再找个知情人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异军突起的秦十四是怎么回事。
马车缓缓开出皇城,厢内我沉吟半晌,啃然道:“今次入京真不知是对是错,本来苏家和独孤家两大势力纠缠一处,局面已是错综复杂,现在连七小世家也想搀合进来分一杯羹,就更多变数了!唉,龙疆,妳说咱们要不要立刻离开帝都,有多远就躲多远,离这是非***十万八千里才好,待他们三方拼得同归于尽,才回来坐收渔人之利呢?”
龙疆胸有成竹道:“不,当然不,属下相信情况越复杂,越利于我方左右逢源和混水摸鱼,何况退一万步讲,真到了山穷水尽那一天,也最多不过杀出城外登舰逃之夭夭罢了,惧它何来?”
我愕然道:“妳怎如此信心十足?”
龙疆哑然失笑道:“若主公和属下换个位置便会发现,一个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均在‘天敌’柳轻侯手中化为现实,次数多了都使人对危险感到麻木,跟着这样一位每天创造奇迹的人在一起,就是想不信心十足也难啊!”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说得好!正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若灰溜溜逃出京师,岂不被敌人笑掉大牙?我们就跟他们好好斗上一场,看最后鹿死谁手?”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后,马车已抵达恺撒亲王府。
我刚踏入内宅的密室,便命龙疆找来狄康平,问道:“妳对秦当了解多少?”
狄康平沉吟片刻,侃侃而谈道:“秦当,年方十七岁,秦颐第十四子,生母蒋美人出身卑贱。他自幼好学多智,诸书无所不窥,特别精擅骑射,平素言行恭谨,待人宽厚,兼且背景单纯,不会构成登基威胁,因此颇受大家喜爱。”
我暗忖:“奇怪,七小世家怎会选一个文武兼备、聪明绝顶的人来做傀儡呢?那岂非要比任意纨绔子弟都难控制得多?难道他们就不怕日后养虎为患吗?”
一念及此,我淡淡道:“除秦三、秦五、秦九和秦十四外,还有哪些皇子?”
狄康平巨细无遗地道:“秦颐在历代皇帝中儿子算是最多的,共有三十五子。其中序齿者二十四位,实际上成人(注:年满十六岁)者只有二十位,他们由十七位嫔妃生育。这二十位皇子中,去掉战死、自杀、病逝、智障和畸形者,以及您提到的四人,现今存活的还有七人。他们是七皇子秦佑、八皇子秦祀、十皇子秦禄、十二皇子秦裪、十三皇子秦祥、十五皇子秦禧、十六皇子秦礼。”
我咦了一声,奇道:“这么多呀!可平时怎不见他们露脸?”
狄康平解释道:“因为他们怕死。在众皇子间,斗争极为激烈残酷,动辄就会丢掉身家性命,所以那些自知无望登基者,均早早挂出免战牌,明白地告诉大家自己的立场后,龟缩府内衣食无忧地悠闲度日。无聊时吟诗作画,斗鸡走狗,或者娶个三十一房小妾,夜夜做新郎。如此这般,那些准皇储知道他们不具威胁了,反倒会刻意讨好安抚,此前在秦大和秦九的暗战中,包括秦五在内都要韬光养晦正是这个道理,以免被双方同时当作打击目标毁灭。”
我仰首望天,沉吟片晌。才道:“那时秦十四在做什么?”
狄康平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任何特别举动,跟平日一样读书狩猎。”
我心中一寒,暗想:“这小子隐藏得好深!他到底是无意登基。还是蓄势待发呢?找机会得好好问问懿贵妃,万万疏忽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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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八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黄昏,天寒地冻万簌俱寂,唯有漫天飞雪簌簌飘落,幸无狂风助纣为虐,否则更教人难受。
我拉开车窗,一团冷森森的雪花迎脸打来,肌肤冰凉的同时,忽地一阵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龙疆的声音道:“主公。前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