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
言罢将掌中美酒一饮而尽,一众近卫团高级军官似乎对他这种筵席间谈吐杀戮之事早就司空见惯,一点不以为忤地齐声迎合着也是一饮而尽。
云采菱不让须眉地豪饮一杯后,玉颊飞起两朵艳丽嫣红,紧接着也举起一杯美酒道:“小妹也祝愿二师兄率领英勇无敌的‘钢铁巨人’骑士团诸位勇士,能够在北疆战场上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举击败风云南征敌寇,获得盖世无双的显赫战功。先干为敬!”
段璧和诸幕僚不禁对云采菱齐齐刮目相看,世家子弟就是世家子弟,真是口齿伶俐才思敏捷,这套再标准不过的外交辞令,在她无比动人的仙音娓娓道来,居然另有一种使人失魂落魄的超人魅力。
段璧哈哈大笑道:“呈小师妹吉言了,可惜妳不是男人,否则段某必将妳拉到我‘钢铁巨人’骑士团来,这职位吗,就龙骧营营长好了。”
那群高阶军官纷纷迎合着,做出一种惋惜之极的表情,连声道:“可惜可惜!”
云采菱本不擅饮酒,此际酒意上涌,听得诸人贬低女孩能力,玉容勃然变色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哼,妳们谁敢和本小姐较量较量?”言罢纤纤柔荑紧紧握住“龙纹”宝刀,生出一股沛莫能御的气势,瞬息充斥整座中军帐。
刀气凛冽,帅帐内喧哗顿时鸦雀无声,连气温都急剧下降到临界点。那摆放四角的八座巨大火盆内,高盈数尺的火苗噗噗地骤被压缩到不足数寸,色泽更从金黄变做淡蓝,好像随时都要熄灭的模样。
段璧颇感意外,有点手足无措地道:“嘿嘿,为兄刚刚不过是一句戏言,小师妹莫要认真才好。天下谁不知道风师门下无弱旅,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顶尖高手呢?这当然包括轻袖师妹和采菱师妹吗?妳说是不是?”
云采菱玉颊霞飞,一对媚态横生的明眸勾魂夺魄地盯着段璧,温温柔柔地差点滴出水来。不过樱唇轻启,说出的言语却半点也不让步:“哦,那总要见过真章才晓得吧?空口无凭,趁着大家都高兴,就请二师兄找位龙骧营营长和采菱过两招,一来祝祝酒性,二来验证验证到底是不是女子武力不如男子吧!”
段璧不禁面露难色半晌不语,倒是其右下首一名虎背熊腰的高级军官早就按捺不住激愤,飕地站起身来朗声道:“‘钢铁巨人’骑士团龙骧营营长哈舒里,厚颜请云小姐不吝赐教几招刀法。”
云采菱闻言一对清澈如秋水的明眸露出三分狂热神色,正要拔刀出场迎战,蓦然听得帐幕一角,一把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的嗓音道:“嘿嘿,要和云小姐动手过招先过我安德鲁这一关再说!”
诸人包括我在内不禁齐齐目瞪口呆,眼神不约而同落在安德鲁身上。
只见他不慌不忙用洁白餐巾揩抹干净双手油腻,还从容不迫地饮下半杯美酒冲下食物,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闲庭信步地走入场中,恰好站到哈舒里对面隐隐成对峙局面。
搞不清对手虚实的哈舒里,脸上不动声色道:“本人添掌龙骧营以来,刀下从未会过无名之辈,汝莫要意气用事,万一我失手伤了妳,可是非常不好交待的事情。”说着一脸傲然地横刀而立,对安德鲁根本不屑一顾。
安德鲁闻言仰天大笑,肩背戟张营造出一股卷天席地的强横气势道:“哈哈,真是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妳还想和我家小姐挑战?若妳能够躲过十刀,我安德鲁就跪地磕三个响头,今生为妳做牛做马服侍妳好了。妳赢了再吹牛好不好?”
他遂转头对云采菱道:“小人在巴尔卡堡时,迫于对家父立下的誓言,故守孝期间必须藏匿身怀武功的事实,现在守孝期满、离开故乡,誓言自然从此失效。安德鲁在此请小姐原谅,顺便答应让小人与哈舒里营长一决雌雄。”
云采菱芳心暗颤,心道:“事情已到这步田地,妳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倒是妳刚刚的猖狂言辞激怒对方太甚,恐怕决斗非得溅血收场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斟酌辞藻道:“嗯,决斗双方是友非敌,刀剑无眼也要点到即止才好,千万莫要伤了和气!”
安德鲁尚未答话,一旁段璧奇峰突起地插嘴道:“嗯,正是正是,不过干巴巴的打斗岂能助兴,咱们还是赌个引人尽力的彩头好了!呵呵,谁若胜出,本爵就赏赐他一斤黄金如何?嘿嘿,速速开始比赛!大丈夫拔刀斗殴,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规矩?”
帅帐蓦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诸人粗重呼吸和火炭燃烧时发出的清脆气爆。
我偷眼打量哈舒里,但见他身高七尺三寸,足足高出安德鲁大半个头去,胸腹背脊四肢肌肉鼓胀纠结,在铁灰色帝**服内坟起一块块显而易见的可怕造型。
脸上看,除了额头、眼睛、鼻子周围光洁润滑外,其他部位都布满了青惨惨胡茬子,乍看毛茸茸如一只狗熊。那对利如刀锋的鹰眸,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安德鲁,厚实多肉的黝黑嘴唇正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似欲待人而噬的猛兽。
反观安德鲁一点紧张情绪都欠奉,双脚不丁不八地卓立原地,右手稳如泰山地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