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眼泪,以为眼泪早就在那时流光了,可我还是哭了。但我保证那将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哭泣。我跪在坟前,向苍天厚土发誓,以灵魂、血肉、生命、荣誉,以我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一切发誓:从柳轻侯离开坟墓的这一刻起,我将重新活一次。我要为所有牺牲的战友,以及所有健在的战友,争取到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一切荣誉和利益。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厅内霍然传来轰响,我吓得探头偷看,只见麒麟双目血红地瞪着大人。身边的茶几片片碎裂,被砸个粉碎。
麒麟怒吼道:“我不知道这些?我争取过的比妳少?妳睁大眼睛看看……现在的我就是妳日后的下场。谁会同情妳?谁会支持妳?谁会可怜妳?没有,一个都没有。没有人了解妳做的一切,永远都没有。有的就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那次1营本来是第一个冲出重围的,但为了挽救其他兄弟部队,反复冲回去三次。三次呀!嘿嘿……现在说来真是轻巧……”
“哗!”麒麟的袍子蓦然爆裂,露出雄伟傲岸的上身肌肉,那上面布满了数不清的伤疤,宛如无数只狰狞的蜈蚣在蠕动着。
“看到了吗?这就是那次‘血月’战役留给我的纪念。可事后呢,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如此牺牲又有什么意义!我真傻,用全营兄弟们的性命换回来的居然是无尽的讥讽嘲笑。战死的兄弟们啊,妳们的英魂不远,我戚临渊对不起妳们啊!”
大人静静地聆听着麒麟的控诉,陡然冷静无比地道:“那妳为什么不去死?妳觉得那么对不住妳的兄弟们,妳又为他们做了什么?”
麒麟蓦然一怔,仿佛不认识地看着大人。
大人毫不畏惧地对望着麒麟,“妳说呀!……不会说话啦?我替妳说!”说着随手将一叠厚厚的借条扔到了麒麟的脸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大人是不是疯了,这要是激怒麒麟,可谁也挡不住他呀。”
但我预料的情况没有出现。
麒麟默然出神地望着那些借条,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客厅里,传来大人铿锵有力的宛如刀子般的犀利词句,“从那次‘血月’战役后,妳一直沉迷酒色,不断地借钱狂嫖滥赌,麻醉堕落自己。对,妳是受了委屈。可是,妳在兄弟们的家属还蹒跚地挣扎在饥饿边缘的时候,自己却花天酒地地堕落着。妳就是这么对待死去的兄弟的吗?沉沦的家伙,妳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讨论‘兄弟’这个高贵无比的字眼儿?”
麒麟哑口无言地聆听着,双目闪耀着晶莹的泪影。在这个比自己还小十岁,乳臭未干的少年身前,他蓦然发现自己那么的渺小懦弱。
大人冷静得像是冰封千年的雪山,一字一字地道:“戚临渊,如果妳还是条汉子,就和我携手纠正这不合理的世界,重铸一个清朗乾坤。如果妳是个孬种,现在就爬出这里。明天,碎星渊的每个人都会知道,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不过是个靠借贷饮酒消愁的蠢货而已。再也不要自称什么麒麟,因为妳根本不配。”
麒麟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大人,也是一字一字地道:“妳凭什么可以实现?”
大人见终于说动了麒麟,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道:“妳又凭什么认为我不能实现?”
两双犀利无匹的电眸针锋相对地盯着对方互不相让,空气中布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
良久,我实在忍不住内急,用最快速的步伐跑去解决问题。
再回来时,却已经是另外的一幕景象。
大人和麒麟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心平气和地谈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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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色地道:“大人对深蓝大陆的现状有何看法?”我想不到他的话题居然远离了当前的战事,而转移到宏观的方面。这是考我这个老大是否称职吧?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缓慢地道:“深蓝大陆第一次统一是在三千余年前。‘始皇帝’龙之魂一手统一了数百诸侯纷争不休的战国时代,并命名第一个大一统的强大皇权为龙皇朝。之后,龙皇朝的统治经历了整整两千多年的悠久岁月,直到暴君龙洗洋统治时期,由于他贪得无厌与横征暴敛以及大肆杀害忠臣良将,终于导致了绝世强者秦魔舞与断狱·路西法为首的数千股平民起义大军的揭竿而起。短短一百三十年的战争就将悠久的龙皇朝彻底推翻,建立了一南一北两大帝国——风云与凯撒。”
我顿了一下,深沉地道:“百姓安居乐业了,但是战争却从未停止过。两大帝国借着宗教不同的名义,互相指责对方是异教徒,火气十足地进行了八百多年的‘圣战’。从建国就开始的这场战争,双方各有胜负,谁也不能奈何谁。两国都在努力地发展政治与经济,提高百姓的生活。战事也始终徘徊于风云帝国的碎星渊要塞和凯撒帝国的麦哲伦要塞之间广阔的无人管辖地带——‘末日’峡谷。其实,战争的目的谁都很清楚,那就是为了征服对手,实现祖先留下的宏愿——统一深蓝大陆。我们只是贯彻执行这个目标的工具。”
麒麟含笑点头表示赞许。他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