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徐德帝家楼下的宋端午并沒有急着上楼而是和李鲸弘一样靠在车边的小憩了片刻并吞云吐雾了小一会儿的功夫后这才看到姗姗來迟的柳成真
当然吞云吐雾的自然是宋端午而不是李鲸弘尽管后者有的时候对烟草这种东西抱有好奇的态度但是当他每每下定决心凡事都要尝试一下的时候烟草的那种强烈的独特气息就让李鲸弘的决心顿时崩溃如土鸡瓦狗
对于烟草这种东西许淳仙对李鲸弘的要求是明令禁止的
实际上‘西北虎王’宋执钺也会但是不怎么抽同样宁朝珠老神仙和宁花翎老爷子都不是热衷此道的人士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宋端午却偏偏的对此欲罢不能
有点奇妙也有点讽刺就像说人笑人到头來发现不如人一样的可笑
在宋端午的团队中赖苍黄大狗腿子的烟瘾是最大的这点从他满嘴的焦黄大烟牙就可以看得出來而有一次程璐璐曾经问赖师爷说“苍黄哥为啥你们男人都喜欢有事儿沒事儿的叼个烟卷儿呢”
面对主母的提问赖苍黄自然是不敢不答的只是在回答中若不带上点他老赖式的膈应恐怕就违背了他做人说话的原则了
“您不知道其实这男人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老赖说这话的时候正儿八经儿的样子确实让程璐璐感到好一阵的似懂非懂只不过当她这种感觉并沒有持续多长时间的时候早就看不过去这老货心口胡诌的李鲸弘就在暴打了他一顿后对程璐璐解释道:
“嫂子你别听老赖胡说那有抽他妈寂寞的这男人最初抽烟的原因无外乎就是那么几种要么遇事想不开要么被人带坏要么就是玩深沉装逼所以啊我看老赖就是最后的那个”
起初的时候老赖还准备反抗下不过当李鲸弘的拳脚逐渐加重了力道的时候老赖就已然承受不住也可以说成是‘威武必能屈’的承认了自己当初学抽烟确实就是装逼无误
确定了这点的程璐璐虽然对李鲸弘和赖苍黄的相生相克抱有好玩的态度但是最令她感到好奇的是宋端午到底是属于哪种呢不过对此宋端午沒有解答而以程璐璐的性格自然也是转头就忘的
不过程璐璐是忘却了李鲸弘却在看到宋端午一根接一根抽烟的时候猛然的想了起來这有点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那种感觉
所以李鲸弘在好奇的驱使下问出了程璐璐最感兴趣的话題只不过当宋端午听到后只是惨然的一笑说出的原因让李鲸弘感到不可思议之外恐怕也有了点不是滋味的感觉
“我小的时候抽的烟跟这个不同拿张破草纸卷点干碎的树皮饿的时候一口抽进去晕半天也干呕半天却不饿了”
这话要是让程璐璐听到那妞保不齐会为宋端午委屈的稀里哗啦的然后肯定会梨花带雨的凑过來要抱抱不过幸好这时让李鲸弘听到的而这位性格跟滩死水似的‘银面少保’只是把拳头紧了紧沒有说话但心里却不是滋味
受过大苦而不死的犊子是沒有理由不出人头地的
就像李鲸弘小时候一样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他就已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日日苦熬扎马练功了以前的过往对于他來说似乎留下的只有磨练和苦难但是这换來的结果却是丰厚的
因为那些个撒娇的孩子此时却仍在为生计犯愁而当年那个汗水泪水往肚子里咽的孩子此时已然成为了上海滩风头正劲的红棍大哥
两个靠在车边的男人俱都是一样的苦逼但是当另外一个人出现的时候他俩就知道比他俩还要苦逼的人來了
谁
柳成真
自古以來什么最令人痛心疾首自然就是生离死别但是这句词语里面自然也是分高下的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死亡对于某些人來说似乎并沒有那么可怕甚至可以说还有点解脱的成分但是对于生的人來说却是一种磨难可是当单方面承受悲痛的死别一旦对上了双方面都要承受悲苦的生离的时候这孰轻孰重自然就一眼见分晓了
很显然柳成真就是承受了生离之苦的典范
年轻时候的柳成真曾经爱过一个男人本以为自己和这个男人会肩并肩的用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的时候到头來却发现原來自己和这个男人只不过就是两条平滑弧线在某一个错误的时期和错误的地点走过了一段错误的路程而结果自然就是当弧线完成了交汇后却逐渐变得渐行渐远
不过对此柳成真似乎并不感到后悔他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甚至在某些时候她都感谢那个深深伤害过她的男人曾经给她那么一段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
如果说结果就是如此的话那么倒也是喜闻乐见可是造成了情景急转直下的原因恐怕就是徐德帝当初对柳成真所做下的债了
把子女从他母亲的身边剥夺这无疑就是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刚巧就发生在宋端午的身边而宋端午能做到的是在不破坏整体关系的前提下是无法拒绝一个母亲的要求的
徐若娴是不幸的但是也是万幸的说她不幸是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沒有同生身母亲生活在一起而说她幸运的恰好也是如此
知道这件事的不多加上当事人和宋端午满打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