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送到
其实刘云长走的很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很匆忙的那种匆忙到连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即便是在梦里
那天的天很蓝这在上海的大都市是很难见到的虽然半空中飘着的那些许看不出來是云还是烟的东西有点煞风景但是刘云长自早晨起床的时候就颇为期待放风那一刻的到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好好的看过天空了要知道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训练过后的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园地里找一块沒人的地方静静的躺着看着天空直到架不住睡意朦胧逐渐昏睡过去再直到自己被班长或者排长一脚踢醒
不过自打退伍了之后刘云长显然就沒有那份闲暇时光來看看他最喜欢也是最高远的天空了自己的弟弟在家照顾年迈的双亲已是苦不堪言更何况母亲还是常年瘫痪在床所以全家的重担落在刘云长肩膀上的时候那个蔚蓝的天空就已经与他渐行渐远了
刘云长吃过了早饭坐在大通铺上透过气窗看着天压根儿就沒有搭理邢麻子的意思而邢麻子也确实受过宋端午的指示说沒事尽量别找刘二哥的晦气所以说这宋端午一走之后倒也是相安无事
被李鲸弘逼着吞了刀的结巴也回來了只不过是抬着出去的走着回來的如果非要说与之前相比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结巴肚子上多了一道长长的开膛手术刀疤了而除了那条骇人的疤痕以外再就是结巴从此以后说话再也不结巴了也沒有那个结巴的机会了
因为那刀片刚好割破了他的声带结巴变成了哑巴
所以说当变成了哑巴的结巴一回來的时候号子里的人除了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也在暗暗心悸着‘银面少保’李鲸弘的心狠手辣虽然在道上早就听过这位爷只身砍翻了‘十八罗汉’的雄伟事迹但是真的轮到了自己眼见为实的时候谁他妈敢说自己小腿肚子不转筋
沒有起码在这间号子里是沒有
起初的时候大家对结巴还驱寒温暖的毕竟结巴还是他邢麻子的忠实走狗可是当已经说不出來话的结巴无法再对邢麻子谄媚拍马的时候就连邢麻子本人也开始对他渐渐冷落了
“我说结巴你他妈都哑了这外号也不适合你了不如干脆就他妈叫哑巴吧”
这是邢麻子手下那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说的话以前的他若是敢这么说都不用结巴动手邢麻子肯定一个大嘴巴拍过去而且他还不敢吱声的那种可是这次结巴却只是苦逼的笑笑喉咙里呼出的气跟破风箱一样而邢麻子也只是吊着眼梢子瞥了那流里流气的男子一眼沒动手的意思只是说了一句:
“操你妈的欺负个残疾你他妈有意思”
仅此一句虽然勉强可以说得上给结巴做主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來这待遇已然不一样了
刘云长面对号子里的人情冷暖和缩小版的众生百态自然是冷眼旁观也就是他在内心里略微感叹着虚伪遍地走人心贱如狗的时候那扇隔绝了这里与社会的沉重铁门却突然响了起來
冯胖子像敲寡妇门一样使劲的锤着大铁门他将安全口打开的时候就朝里面喊了一句:
“九监三十七号刘云长”
“到”刘云长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句
“有人探监出列”
“是”
刘云长知道这只不过是安抚他躁动内心的一种说辞而已谁能來探监自己家人自然是沒法來一是双亲离不开人二是也沒有那个闲钱往号子里送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坐着等死至于说他的那些个战友估计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可是他又不禁想到了那个自己曾经帮助过的宋端午但是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过后就不禁被他自己否认了
刘云长不是施恩不望报的大善人而是他觉得沒有那个可能罢了
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又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将双手从安全口里伸出去直到冯胖子给他带好了镣子这才将门打开在一众号友麻木的眼神中缓缓的走了出去
如果别的号友被叫走探视的话那么这帮子人还会高兴点毕竟又可以分到外面的食物或者日用品了可是对于刘云长他们却不抱希望一则确实打不过他刘二哥二则谁都知道这探视的说法是个掩人耳目的词汇而已
凡新人入号者亲戚朋友谁不是在第一时间來送钱送物的目地或打通关节或改善条件可是刘云长自入号以來就压根儿沒人來过所以说众人都明白冯胖子口里的话半成是讽刺半成是揶揄而已
甚至这是在‘探监’美其名曰的藉口下赤luoluo的一种通知刑讯的方式
刘云长在冯胖子的带领下穿过了一道道的铁栏门最后來到了一间办公室内这间办公室刘云长很熟第一次进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先來到的这个地方
冯胖子先是给刘云长除了铐子然后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竟然还递了一根烟过來而这时其他的管教则将刘云长进号之前的私人物品都拿了过來
“你点点看都全不”
刘云长的内心虽然是有如惊涛骇浪的惊讶但是面上却还是轻描淡写的瞥了那堆东西一眼说道:“嗨就沒啥东西全了”
冯胖子很满意刘云长的识相点点头说道:“刘二哥抽完这根烟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