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早就已经预想到李响迟早会來因为他的把柄或者也可以说是软肋还捏在自己手里可是令宋端午沒有想到的是李响会來的这么早而已
这个‘早’的观念对宋端午來说有两个含义它早已超脱了大文豪鲁迅先生在课桌上刻的那层督促的意义
对于宋端午來说他一是沒有想到自己才被送进來仅仅一天的时间李响就已然坐不住了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令李响坐不住的原因是迫于压力还是担心东窗事发但是对于宋端午來说此时能见上李响李大人一面就代表着机会
这其二的意外就是宋端午沒有料到这货竟然会一大早的赶过來要知道这不符合常理司法机关提审的时候要么挑夜里搞轮番的疲劳攻势要么就是在各种事项都处理完毕之后的下午可这大早上的宋端午刚出被窝牙沒刷脸沒洗就见到此场景又怎会不让他颇感惊讶
宋端午的气色倒是好得多一夜安眠到天鸣顶多就是这两天营养不良显得略有些面黄肌瘦而已可是反观李响李大人虽然依旧还是挺着那圆润挺翘如妊娠四个月的局长肚但是仅从那两个堪比熊猫的眼圈來看就知道这货这两天压根就沒睡好觉过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说的就是李响这号的虽然他独宠他的宝贝儿子本沒有错但是错就错在了这独宠的方式和教育的原则上
宋端午和李响也不想有事只是中间夹杂了个李岩这根搅屎棍这一池子浑水又怎能不被搅合的泛起波澜所以这庸人之称不是宋端午的也可能不是李响的但惟独李岩却是跑不了的而且还是以愚蠢作为背景的那种
宋端午是最后一个才起床的邢少卿作为一心想要往高爬的小人物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等溜须拍马的机会所以当宋端午起床后轻描淡写的瞥了李响和那位所长大人一眼后并沒有说话而是径直的來到了涮洗池旁
牙膏已经挤好洗脸水也已经接满就连崭新的毛巾都叠的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旁看得出來邢少卿这犊子在看守所里过的这些个年头还很是自在的
“谢谢啊”宋端午开口的第一句则是朝着正在给宋端午整理被窝的邢少卿说的说完就自顾自的洗漱起來全然沒把门外那两位大人物放在眼里
不过这世上总有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事情发生就在这两位大人物的内心里还在对宋端午行为揣测的时候站在他俩身后的管教付胖子就已然是一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表情和姿态了!
所以当他自告奋勇的从所长身边‘迂回’过去朝着号子里先是咳嗽了一声以壮声势后又吼了一嗓子“还有沒有纪律了”的时候付胖子还未看到号子里的人有所反应就被所长一把又拽到了旁边
“嚷嚷什么显你嗓门大”
付胖子立即哑然已经偃旗息鼓的他在一旁郁闷着只是他分不清楚为领导出头这件事是要分场合的
“老李这???”所长略带沉吟的看向了李响语气中透着一种拿不定主意的彷徨这也难怪像这种事情把他也是闹的措手不及若非李响是自己人那么所长这脸面肯定下不來台
“不急”李响阴沉个脸眼神死死盯着宋端午但嘴上说的却是与心思背道而驰:“静观其变”
宋端午最不怕的就是这‘静观其变’四个字若是此时李响弄出其他招数的话宋端午可能还要费脑子对付一番但是现在宋端午最不缺的是什么时间他在里面有吃有喝有睡的而且还有一票小弟给自己按摩过的多么的悠哉而李响若真跟他比这个还真有点比不起
是你李响站着支撑的时间长还是他宋端午在里面活着的时间长这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可现实却是李响偏偏选了这条崎岖的不归路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纯粹跟自己过不去的悲哀
号子里的生活一切照旧只不过今天门外多了两个人物而已而且还是一起犯傻的大人物
时间过得可以说是很慢但也可以说是很快对于门外站着的所长和李响來说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这也难怪放着好好的舒舒服服的办公室不坐偏偏來这杵着看犯人过生活这可不仅仅是无聊了保不齐脑子还不正常
可是宋端午在里面过的却是舒坦无比的当他把自己碗里众人都夹给他的菜又重新分回去并來回推让了好几遍之后这才发现门外已经有了动静
“老李我撑不住了你先看着一会儿我回來再陪你”其实够难为所长大人的了本身的肚子就比李响的大而且还陪了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当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的脚下抹油的时候除了脚已经麻痹了好久的李响外就剩下了暗暗叫苦不迭的付胖子了
这一会儿是多大会儿虽然只有他所长自己知道但是李响却也同样可以猜得出这‘一会儿’的含义无限接近于宇宙的时间轴
这招官场上的‘逃’字诀李响他还是知道的
宋端午瞄了眼外面嘴角一扯继续扒饭
不多时饭以用毕当他摸到额角上的血痂已经隐约的有脱落的趋势时再次放眼望去却发现了门外竟只剩的李响一个人
这有点出乎宋端午的意料
所以当宋端午慢悠悠的嘬着牙花子走到李响的面前并试探的四下张望后这才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