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子里的吵吵闹闹小钺为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一切从简可你就是不听”老太太语速虽慢但语气却沒有半点的柔软而她手里的那柄一人來高的沉香木凤头杖可正敲的山响
玩木的人知道沉香木虽然在名贵木料里算不得最顶级的极品但是寻找和雕刻却也是不易的更何况鉴于沉香木形成的条件和品质所以往往沉香木大多数都是用來雕刻小件或者把玩件顶多弄个小点的摆件可是老太太手里的这根凤头杖却是整整一根实心老沉香雕琢而成
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先不用说这杖的年头和雕工就单指这材料的价值就已然是一笔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数字不过虽然贵重但凭宋执钺的财力却也不是办不到而最终宋执钺却再也沒找出这般大小的沉香木
有的时候钱真的不是万能的起码有价无市这种现象是任谁都无力的老天爷靠岁月积累沉淀形成下來的东西即便人的力量再大也只有乖乖从命的份儿否则的话地球给人类的资源有的也不会被称作不可再生资源
“去跪门口去给菩萨赔罪顺便也给你爹磕几个头”老太太身子微微一侧给宋执钺让出个缝隙而宋执钺在这个时候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也只得顺从的跪在了西跨院佛堂的门口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后老太太的脸色这才稍转
仅仅是让宋执钺跪在门口都沒让跨门而进可见这佛堂在宋府的地位里几乎等同于后院的禁地
其实老太太的气來的快去的也快她见宋执钺的认错态度良好也就不再心有怨气其实也只不过是因为那些个筹备寿宴之人來來往往的吵闹而已老太太一來常年的吃斋念佛的戾气化解了许多这二來宋执钺毕竟是她的亲儿子既然他一贯的且孝且顺所以也就到此作罢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是老太太一贯示下的标准
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的话本该也算是一种了断顶多的就是老太太再重新的念遍《楞严咒》而宋执钺叫属下们尽量的做到悄无声息可就在本该在这个小事化了的阶段里于依娆的一个动作却让原本已经平和的气氛再次的骤然紧张起來
于依娆其实沒做什么过分的事顶多就是看到了宋执钺的膝盖上有灰后自作主张的拍打了两下而已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善意的动作却最终成了老太太发威的导火索
其实对于现代人來讲这种略显亲昵的整理本无可厚非但是别忘了老太太可是自小生活在礼教严格的环境里要知道在古代主子们在谈话而下人自作主张的上前服侍往小了说是不懂事往大了说也可以说成是僭越
试想哪个大臣的奴才敢在自家主子和皇上说话的时候上前拍打主子膝盖上的灰尘的这不是拍马屁或者身手勤快而是找死所以于依娆这个无心之举却正好刺了老太太的法眼
“哎呦小于这眼力价儿倒是不错”老太太说的轻松但谁都能听出來这是揶揄
宋执钺情知不妙直用眼神制止于依娆可后者却偏故作不见这着实让夹在中间的宋执钺白白享受夹板气
“呵呵老太太廖赞了依娆不敢说眼力价儿好只能说尽力服侍好宋爷”于依娆当时沒有立即答话而是足足的过了一分钟将宋执钺膝盖上的尘土打扫完毕后这才直起身來笑着说道
于依娆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她误解了老太太的意思不光是误解同时也是忤逆了老太太的心意本來于依娆若是立即住手并不在言语的话那么老太太姓许就不会这般的生气毕竟一方认了怂那另一方也就沒意思再矫情下去更何况老太太一把古稀的年纪守的就是遗老们流传下來的古老习气
“哦服侍的好啊不过你向來都是在主子们说话的时候上來搀和的么”老太太嘴角一撇厉声说道:“再说了他宋执钺跪的是菩萨、是天地、是祖宗就算是鬼婆了膝盖、血染了污泥也是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來装心疼更轮不到你來映射我老太婆的行事”
老太太确实是发怒了凤头杖当然敲的比刚才更加的密集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些个在正院里忙活的人除了偶尔小心翼翼的瞥來一丝视线外剩下的恐怕也就只有蹑手蹑脚的摒心静气
他们毕竟只是海川最底层的员工可不想因为上层的博弈斗法而无辜殃及
“母亲依娆她不会说话您别介意她就是这个直性子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一会儿我说她您就当时看在我的面子和于老的面子上不要再生气了???”见事情不妙的宋执钺立马的左右规劝全然沒有了‘西北虎王’该有的霸气
“滚”
老太太只此一字宋执钺立马噤若寒蝉退守侧立
这也难怪任凭你凡间的‘虎王’再怎么嚣张跋扈在生身母亲的面前也得低声下气
而且老太太的这个暴脾气宋执钺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凡是跨进过宋府门槛的人除了宋端午他娘俩外恐怕还真就沒有谁沒受过老太太的训斥和脾气其中以宋执钺的遭遇自然首当其冲的高居榜首
“呵呵老太太你生的什么气啊不就是这点小事嘛我认错了您还能怎样啊”不得不说于依娆确实有几分胆气连这种摆明了挑事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虽然侧立一旁的宋执钺直到于依娆的本意不是字面意思但当他吓得脸色煞白的一个劲暗示